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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仔细看过去,果然只是自己的错觉罢了,不甘心,真的不甘心,我一拳砸在地上,龙安进屋,再出来的时候拿着一份病历本:“三年,六叔忍了三年,一声不吭,但是,不止如此,你看这个是什么?”
他手里还握着一个药包,打开,这味道熟悉得很,中药味儿,我一怔:“雪姨院子里晒满了各种药材,这也是其中一种,难道,他们俩一直都有联系,是她帮着六爷治病?”
“雪姨?”龙安的下巴险些跌落:“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?”
“龙安,你跑一趟请雪姨过来,她也是封家的旧人,”龙安看着我,无奈地双手叉腰:“以前啥事儿都瞒着你,现在倒好,还有我不知道的事儿!”
发牢骚归发牢骚,龙安还是去请了,雪姨来的时候,让我们大吃一惊,六爷去世,我们都一身素衣,她倒好,一身大红的衣衫!
不止着了红衫,更抹了腮红,涂了红唇,耳朵上面挂着一对珍珠耳环,贴身的大红旗袍,大红的高跟鞋,手上撑着一把红色的油纸伞,前胸别着带花别针,上面一条红色的缎带,近了,居然是“新娘”两个字,见我目瞪口呆,雪姨收起伞,施然一笑。
转头看到宫敏,雪姨咂巴着嘴:“好漂亮的姑娘,你媳妇儿?”
“不是,是,是,是店员。”鲜亮的颜色对我和宫敏造成了一万点冲击力,我们俩齐唰唰地看着龙安,龙安冲我耸耸肩,摇头,雪姨合上伞,缓缓走上前,双膝跪下,轻轻抚着六爷的脸,笑道:“记得我说过的吧,只有你死了,我才能嫁给你,六哥,我……来了。”
雪姨低下头,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,打开,是一对金光闪闪的戒指,成色却不算新,两个戒指用大红的丝线缠在一起,时间久了,红丝线的颜色不如当安装光鲜,透出隐隐的黑,但整体保持得极好,两枚戒指紧紧相依,如一对蜜恋中的恋人。
雪姨动作轻柔地解开红绳,两枚戒指分开了,她握着两枚戒指,突然凄然一笑,喃喃念道:“六哥,我要嫁人了。”
她哀凄地垂下头,两行眼泪随之落下,刚才的无谓荡然无存,她终于趴在六爷身上嚎啕大哭,眼泪打湿了寿衣,龙安正要上前,我一把拉住他,龙安困惑道:“怎么回事?”
雪姨伏在六爷尸身上痛哭了许久,毫不顾忌我们的存在,当哭声停止,宫敏奉上一方手帕,雪姨居然马上破啼为笑:“什么年代了,还有女孩子用这个,你真的与众不同。”
宫敏要扶她起身,雪姨摆摆手,将戒指一分为二,一枚戴在六爷手上,另一枚戴在自己手上,左右端详着戒指,雪姨再次泪眼婆娑,摸着六爷的胡子:“我说过不喜欢你留胡子,你偏要把胡子留这么长,我说不喜欢你穿旧式的袍子,你偏要穿,我说不喜欢你吃辣,你非要吃,我不让你干的,你总要干,就这么地,一辈子过去了。”
雪姨的话莫名地戳中我的泪点,我猛然转身,抬头,使劲憋着泪水,宫敏看着我,歪着脑袋,好半天才说道:“我只有一方手帕。”
我正要说话,她走过来,用自己的袖子给我抹去了眼泪,我的大脑一片空白,全然不知道如何反应,此时,雪姨握着六爷戴好戒指的手:“当年的误会让我们错过了一生,偏偏咱们的性子是如此相同,临老谁也不服谁,可又怎么样,你一样敌不过老天爷。”